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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少华早早就上到教室,同学们也三三两两陆续来到。看到桌子上的糖果,惊喜声此起彼伏。像发现新大陆一样,开心欢笑。同学们嚼着糖,开始打探是谁的生日,让大家一起庆祝。有同学提醒今天是青年节,可能是过节的礼物。又是一阵骚动,互相询问到底是哪位同学这么热心。

少华坐在座位上偷着乐,想不到小小的礼物会让大家这么快乐!又有点担同学们这种掘地三尺的劲头会不会真找出自己来,偷偷扫视一遍教室,刚好与廖仕壮的目光撞上。少华连忙转向一边,心中暗惊,莫不是已经被仕壮发现了?其实少华的担心是多余的,他做得这么密不透风,有谁会知道呢?再说廖仕壮也没有那么多闲情去琢磨这些事情。

班里的同学越来越多,大家都在询问这位热心的同学是谁。少华心中暗喜,同学们都没往自己身上猜,都认为是外宿同学的杰作。

时光荏苒,少华就在这种开心,放松的心情下迎来了期末考试。一分耕耘一分收获,少华的付出终于结出丰硕的果实。期末成绩出来,总分班内排名第一。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,少华长吁一口气,总算没有辜负邓老师对自己的期望!

少华终于从低谷爬起,虽然中间颇费周折,但终究还是抵达了。对他帮助最大的是邓启先老师,念及老师的恩情,少华决定趁此机会去探一次老师。在市场买了些苹果,截了辆摩托车,说明目的地,司机就直接载到了外贸局。

在外贸局门口下了车,经过门岗问明邓启先的住处,便径直往大院走。来到宿舍楼前,少华被眼前宿舍楼的陈旧惊到了,想不到堂堂外贸局,宿舍楼还停留在八十年代。斑驳的石灰外墙,楼板还是预制板!沿着楼梯上到二楼,在走廊尽头处,少华轻轻敲响了灰蓝色的大门。没人应答,等了一会,再敲,还是没有人应答。

下到一楼,问门岗,确认有没有敲错门。门岗的答复是今天周末,可能回老家了。听完门岗的话,少华像泄了气的皮球,疲惫沮丧。在大院里转了一圈,感觉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,只好悻悻而归。

现在邓启先正在去往广州的路上,生意越做越大,单靠茵茵一个人忙不过来。最近都是玉城广州两头跑,有时是出差顺道去,有时就是周末。出货越来越频繁,有时进货跟不上,如果有个货仓就会好很多。已经和茵茵在电话里商讨了一段时间,这次是专程去看一个仓库,是茵茵通过中介找到的,老板是北方人,准备把仓库卖了筹钱买打桩机。邓启先有个顾虑,要搞清楚他为什么要把仓库卖了,在广州这种寸土寸金的大都市,守着金饭碗不要,去搞什么打桩机?

到达茵茵住处是下午四点,没等邓启先放下行李,便迫不及待地要带他去看仓库。邓启先也不推辞,跟着她就上了出租车。一般都是这样,在广州,茵茵就是主人,一切都任由她安排,邓启先也乐得逍遥。人都是这样,相处久了会慢慢形成默契,总有一个相对主动,另一个比较依赖。

仓库在二环的番禺区,地段很不错,邓启先更加怀疑仓库老板的目的性,会不会有权属不清的问题。

下了车,步行几十米,仓库就在大街后的城中村里。老板早已在门口等候。高个子,白衬衫加黑西裤,脚踏一对半新不旧的波鞋,显得有点不伦不类。互相打完招呼,就直奔主题,果然豪爽。老板开价28万,邓启先心里估摸了一下,资金不是问题,问题是到底值不值。看了老板的资料,证件,产权没问题,300平方的仓库,平均不到1000元每平米,价格也很诱人。

茵茵在旁问:“怎么样,没意见的话,我们就落订吧。”

地段位置都不错,价格也不贵,权属清楚,好像一切都很完美,确实很吸引人。但是“边有咁大只蛤乸随街跳”啊!还是谨慎点为好。

茵茵的激动让邓启先觉得必须缓一缓,沉吟半晌,说:“现在差不多5点钟了,我们也是第一次认识樊老板,不如出去吃饭,边吃边聊,怎么样?”

樊老板也是爽脆,锁了门,一定要尽地主之谊。三人迤逦而行,在附近的餐馆找了个包间坐定,开始点菜。为了照顾樊老板的口味,茵茵点的菜都有辣椒。樊老板看了菜单,说:“弟妹真会点菜,全部都是辣的。放心,我在广东快十年了,早已习惯广东菜的清淡。”说完,又点了几个没有辣椒的主菜。

北方汉子就是豪爽,才认识不久就以兄弟相称。只是尴尬了茵茵,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。为了掩饰,忙站起来帮樊老板烫洗餐具。邓启先连忙在旁解释道,樊大哥你误会了,我们是合伙关系。

樊老板笑眯眯地端起茶喝了一口,说:“邓老板不用解释,我懂的。”停了一下,挤眉弄眼地笑说:“邓老板年轻有为,秘书也能干漂亮,真是慕煞旁人啊!”

越说越离谱,邓启先还要解释,樊老板摆摆手,说:“兄弟不必解释了,现在都什么年代了,男人老九的怕什么说。‘每个成功的男人,背后总有个伟大的女人’嘛。”

直接就让邓启先瞠目结舌,这句经典名言竟被他曲解成这样!茵茵内心也有些不悦,按他的意思,女人竟成了男人的附庸品了。作为新时代,受过高等教育,思想独立的新女性,是万万不能苟同的。

不能让邓启先近这样的人,保不准就学坏了,茵茵心里暗忖。想完又暗自苦笑,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,真是咸吃萝人淡操心!

茵茵思想的激烈交锋,邓启先当然不知道,只是觉得委屈了她,心里过意不去。见樊老板坚持定见,也不好再强辩,毕竟今晚吃饭的目的是要了解他卖仓库的原因,没必要节外生枝。

说话间,服务员开始上菜,邓启先要了一瓶二锅头。都说酒后吐真言,今晚就要把情况摸清楚,明天再作决定。见邓启先要喝酒,茵茵不忘提醒他少喝点,不要喝醉了。

樊老板在旁竖起大拇指,不忘揶揄道:“兄弟,我说得不错吧!想当年,老子也有几匹马子,在广州番禺也算个人物,出入都是左拥右抱的。”

邓启先端起酒杯,说:“樊大哥,初次相识,小弟先干为敬。”说完,昂头一干到底。

“好、好……”兄弟是个爽快人,说完也是一口见底。喝完,接着斟满,又是一杯。连干三杯后,才开始坐下吃菜。幸好有应酬的经验,才不被这一顿猛浪的操作乱了阵形。

三杯酒下肚,邓启先趁机问起樊老板卖仓库的原因。想不到却激起了樊老板的情绪,又干了两杯酒,说:“兄弟,你不知,我原来做玩具厂,95、96年的时候,那可是风生水起。为了扩大产能,我又去银行贷了20万,一是引进生产线,二是买了现在这个货仓。可是天有不测风云,正当我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时候,却碰上了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,外销市场萎缩。那时真是难熬,一边是厂房租金,工人工资,银行利息;一边又是销不出的玩具,即使能卖出去,货款又不能按时支付,资金链断裂!”樊老板皱着眉,摇摇头,昂头又是一杯。

邓启先连忙说:“樊大哥,吃菜,吃点菜再说。”

樊老板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咀嚼,紧皱着眉,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。看到他痛苦的样子,邓启先开始后悔,不该问他这些东西。茵茵忙斟茶,说:“樊老板,这些都过去了,不提也罢。”

樊老板摆摆手,说:“没事,都过去了。那段日子,整个人都是懵的,像做梦一样,每天半夜醒来就眼光光到天亮。回到厂里,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催款,除了催款,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事可做。”

邓启先放下筷子,默默地听樊老板叙说当年故事。同样经历过生活的窘迫的他,此刻特别能理解樊老板的揪心与无奈。

后来实在没办法,我把厂转了,除了人工,厂房租金,私人债务,还欠银行十多万。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!樊老板叹息道。邓启先和茵茵都没说话,静静地听他说旧日故事。

厂子没了,仓库也处于空仓状态,我就把它租出去,自己也跟着表哥上了船。跑船倒也不算很辛苦,难熬的是枯燥乏味,往往一去就是半年都海上飘。四周是茫茫无涯的海水能把人的想象都禁锢了。不过跑船有个好处,消费相对低,我用两年时间还清了银行贷款,终于可以上岸!说完这些,樊老板长吁一口气,仿佛终于卸下身上的担子!

邓启先把樊老板前面的茶杯倒满,说:“樊大哥准备做什么,还继续跑船吗?”

樊老板摆摆手,点了支烟猛吸几口,说:“不了,准备搞桩机,现在深圳上面的房地产正如火如荼,我有朋友在做,很不错。”

“房地产?好做吗?在我家乡那里听说并不怎样,大家都只想自建房,600多一平米都没无人问津哦。”邓启先出于善意的提醒,并不因为自己想买他的仓库而有所隐瞒。

“兄弟,我来广东差不多十年了,饱受租房之苦。现在珠三角地区大多数都是像我这样的移民,有这么大的住房需求,怕什么?”

想不到说话粗俗的樊老板是粗中有细,关键的事情并不糊涂。不过也算正常,毕竟人家曾经是做开工厂的,没有点过人之处怎么可能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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